【华尔街传奇】《华尔街写真》第七章 巾帼英雄

更新时间:2019-11-28 来源:帐户交易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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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写真》第七章 巾帼英雄

你的声音必须让人听见,你得勇往盲前。我认为很多女性会被交易大厅里的男人吓住。我从来没有被吓倒过。实际上,同男人一起工作,我感觉很好。我想说:只要你干好工作,清楚你在干什么,周围的人就不会瞧不起你。我想我已赢得了他们的尊敬。——路易丝·琼斯

妇女渐渐地以坚定不移的决心打入了交易圈。那些成功的人是相当不简单的,她们不仅得比大多数人更聪明,而且还得问问自己:“我能承受得了吗?”长时间的工作,难以想像的工作压力,交易大厅那种锁闭的紧张气氛,使她们不得不推迟结婚,延后生儿育女。她们觉得生活缺乏平衡。但这些女人经受住了考验,她们热爱她们的交易工作。

我坐在穆里尔·赛伯特那灰色调的三角形办公室外的椅子上等着她接见。透过玻璃,我看见地上有个黄色的狗食碗,里面有几根骨头。一下子,我就觉得我肯定会喜欢这个女主人。十分钟后,我被人领着穿过门,我面前的灰色办公桌后坐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头发略有些凌乱。她戴着眼镜,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让我走近。在她的旁边,有一位会计俯身在办公桌边写着什么。

很快,我与穆里尔坐在一张圆形会议桌前,桌上摊着她的大堆文件。面对面打量,穆里尔比她的实际年龄显得更年轻,这让我有些吃惊。她身着精心裁剪的亚麻套装,发型整理了一下,比先前规范得多了;她冷静的外表并不能掩饰她眼神里滚露出的内心热情。这种激情只是在她的那条长像奇异的宠物狗“巨人女孩”跑来查看我时,才稍微有些减退。

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女人,也是交易员出身。那时的华尔街还没有听说过,也根本没想过女人也能当交易员。穆里尔现年65岁,拥有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经纪人公司,权势可谓如日中天。穆里尔已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人们对她出现在电视广告上早已不再陌生,对她从电台广告中传出的声音也相当熟悉。穆里尔可能是华尔街最素盛名的女性,有第一金融女人或第一营销女人的美誉,她还经常当舞会女王。总之,她的名谓多得随你怎么想。

宠物狗玩弄我掉在地板上的铁夹。看着她的小狗,穆里尔掩藏不住内心的骄傲与兴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她将要拍的一幅照片。《幸福》杂志正在搞一个带宠物狗上班的名人图片专辑。下周二穆里尔的豪华房车将把她与“巨人女孩”带到发型师那里做头发,然后去摄影棚,在那里,《幸福》杂志的摄影记者将拍下她的玉照。穆里尔简直有些等不及了。

穆里尔讲起她带着小狗一块儿出差旅行的有趣故事,我被深深吸引住了。她喜欢在恰当时候表现人情味,有时,她又希望自己看起来就像外人评价的那样:做起生意冷酷无情,不择手段。一位与她共事的朋友这样评价说:

穆里尔·赛伯特对着一大群人讲话的情形有意思极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很会感觉愉快。穆里尔会给你讲二战时的事,你得让她进入角色。她经历的事太多太多。我的意思是:你必须清楚,当她开始涉足证券交易时,她是唯一的女性。

穆里尔的眼睛从小狗身上抬起来,讲起她的往事:1954年,我开着一辆二手车从克利弗兰来到了纽约,身上仅有500美元。那时我父亲刚死于癌症,我刚从大学辗学出来找工作。我在纽约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研究机构里任实习生,周薪65美元。我坐飞机,拍电影,搞研究,写报告。我为别人赚钱。我的第一份订单来自一个叫麦迪逊基金会的金融机构。他们对我讲:我们从你写的一份报告中得到启发,赚了一笔。我们欠你一份订单。从那时起,我开始为自己赚钱,因为我有了佣金,我不再靠固定工资吃饭。我只向客户推荐我精心研究过的股票。我运气很好。由于我结识了芬科的儿子,我成了芬科公司的一名合伙人。我从大卫·芬科那里学会了怎样成交,怎么处理订单。有一次,我发现并做成了一笔大卫没能发现的大生意。他于是对我说:“你过来,跟我一起干。”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居然被交易商说的话吓坏了。现在,我也用这种方式说疾话。对我来说,这种语言并不意味着什么。这就是华尔街的语言。要是你接受不了的话,你就不要上华尔街来。这仅是华尔街的一部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当然,那时压根儿就没有给女交易员安排指导老师。我的意思是,大卫就只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间我:“你给格里·察打了电话吗?”我间大卫:。我在电话里跟他讲些什么呢?”大卫答道:“我才不管,给他打电话!”他的意思是,你给察先生打了电话,当他下一次要买股票时,就会想到我们。大卫经常夺过我手里的电话,对着听筒大骂我搞不懂怎么成交。后来,我渐渐学会了如何做交易。我从事调查研究,把研究结果给别人看,因为我想从他们哪里获得订单,那时。我只做我搞懂了的东西。今天的情况已不大一样了。

穆里尔未婚,没有子女。她总是忙个不停。她得杀出一条路来,加入世界上最有钱有势的男人组成的俱乐部——纽约股票交易所。穆里尔打算在芬科公司一步步干上去,她开始打听怎样才能在纽约股票交易所买个席位。这件事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想要试一下。格里·察也建议她买个席位。那是在1967年。穆里尔找了10个男人当她的赞助人,前9个都把她拒之于门外。

我没有办法得到任何一个交易所会员的赞助。我找的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当他们会见我的时间一结束,他们总是急匆匆地冲出门去,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埃德·墨克尔时任麦迪逊基金会的董事长,所罗门兄弟的合伙人吉姆·奥布莱思,以及海登·斯通公司的分析家肯·沃德,这三个人最终成了穆里尔的保证人。当她弄好推荐信与各种表格之后,一个似乎无法逾越的障碍又摆在了她面前。

交易所决定启用一条新规定。穆里尔得向交易所提交一份银行出具的保证信,保证她有30—45万美元买席位,而银行拒绝这么干,除非交易所先保证接收她。穆里尔花了几个月才凑齐了这笔贷款和必需的推荐信。

好事多磨。穆里尔·赛伯持公司终于开张了,这是纽约股票交易所内第一家女性所有的公司。那是在1967年,穆里尔是交易所1366名会员中唯一的女性。穆里尔毫不掩饰:我在那时是相当“有争议的”。当我得到会员资格后,交易所主席问我:“你背后有多少人支持你?”到了1970年,第二名妇女才被吸收进交易所。大约到了1990年,交易所的午餐俱乐部医才有了女卫生间。

最初几年什么事都难办。穆里尔最后还是加入了午餐俱乐部,但那已是两年后的事了。至今穆里尔对当初女人做生意时蒙受的羞辱记忆犹新。其中有一次是她要参加一个金融协会会议,她是该协会的董事。当她打算进入俱乐部大门时,门卫把他挡住了,要她走佣人楼梯,穿过厨房,从后面进去。故事最精彩的部分在于会议结束后,穆里尔的男性同事们同她一道从佣人楼梯走了出去,以示抗议。

1977年,穆里尔被纽约州州长休·凯瑞任命为纽约州银行业总监。她是第一位担当此职的女性。在此后的五年内,穆里尔是银行监管业有史以来职位最高的女性,凭着这一点,她为自己挣得了名誉。穆里尔表现出了创新精神,她的工作高效,若不是有争议的管理风格,也许她声名还要大。

身为一名彻底的女权主义者,穆里尔投入了大量时间与精力宣传给妇女一个机会,社会也将为此大大受益:美国企业将发现,他们的女性管理人员将成为挫败日本、德国以及其他国家的有力竞争武器。这些国家仍将他们的管理人才来源局限在50%的人口范围内。

穆里尔是妇女论坛的现任主席,她是这个机构的奠基人之一;她还是200人委员会的委员,这个委员会由一流的女商界人士组成;她同时是妇女金融协会会员;妇女经济圆桌顾问委员会会员;有成就妇女学院会员;她加入的俱乐部数不胜数。穆里尔还是第一位职业妇女协会选出的“成就杰出”奖得主。

谈到华尔街的女性,穆里尔说还太少了。对大多数妇女来说,现在仍然很难。她承认有不少女交易员,但大部分都任职于买方机构,也有在卖方干的,都不是在大公司的要害位置担任职务。她们不在并购部门任职,而是在研究所或资金管理部门工作。在这些部门里,她们的薪水不错,而且与男同事同工同酬。妇女虽在资金管理上大有作为,但在交易工作中仍无大的突破。

现在,穆里尔在网上交易方面居于领先地位。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易意味着穆里尔“在线”。她的公司向客户提供24小时适时交易。现在,穆里尔还拥有一家市政府债券交易公司,名叫赛伯特·布兰特福特·申卡公司。这家公司是证券交易行业内唯一由女性拥有的美籍非洲妇女公司。只说穆勒尔对前景充满信心,那简直是太不到位了:

这些女孩子太不简单了。我们是加州政府1.75亿美元债券的第一委派包销商。真了不起。苏姗·申卡这个美籍非洲人简直是个奇迹。她先在乔治亚理工大学学工程,毕业后干了五年工程,干烦了,又到华顿学了两年MBA。五年后,她们或许会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来的?”看吧,这一切正在发生。穆里尔递给我了一份放在她身后的简介单,上面列着她的奖项,董事会席位,特别荣誉称号,名誉学位,慈善事业清单等,足足有3页。我问这位了不起的女人。在我走之前,她想让读者知道些什么。穆里尔答道:“埋头苦干,一往无前。”

霍莉·斯达克是最耀眼的买方交易明星之一。她为共同基金工作。这意味着,霍莉位于今天金融界的顶峰,因为买方手头有巨额的资金出入市场。

霍莉有着中西部人的那种姣好的面容和爽朗的笑声,让你很容易产生一种印象,觉得她无法适应交易大厅的严肃紧张的工作。然而在霍莉温和的外表下,我却看到了一个极富进取心的女性的内心。她在纽约的代顿—格赖纳—哈特曼—马厄公司做交易商,还担任有2l位成员的交易集团副总裁。该集团代表全美最大共同基金及公共与私人退休基金,在市场运行及大机构需求等事上极有发言权。霍莉游说的许多东西在今天已成了SEC的新规定:

我们全都大吃一惊,感到很满足。我们工作得十分卖力。作为一个整体,我想我们在华尔街赢得了应有的尊敬。

霍莉是70年代末开始干这行的,那时候,大部分投资机构顾来的妇女都只能当秘书或助手。1978年大学毕业后我就开始从事证券交易。但当时我干的是市场管理与经济分析,我与公司主席蒂姆·达顿一道负责澳本哈默资本金管理公司的工作。当他受命去组建一个叫做迪龙里德资本公司肘,他对我说:霍莉,你来干吧,你能当交易商。在那个时候,他能这么讲,真有点像神话——我也成了个交易贝。

俗话说:傻人有傻福,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要是那时我清楚我要干什么,我肯定会夹紧尾巴就往山上躲。我无知得惊人,但同时我并不羞于承认我的无知。我问别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请不要介意我问你这些愚蠢的问题。事实是:绝大多数人都十分乐意帮助你。

证券交易这一行,或者说我最喜欢这一行的地方是,你学得越多,你越觉得不够,要学的东西反倒越来越多。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行业。我今天的交易方式同我刚起步那会儿简直是天壤之别,原因在于有了电子交易。由于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因而这个市场特别激动人心。

我太幸运了。我有一个大多数人不可能得到的机会。一般来讲,交易本领是通过接电话、通过跟老手一起干学来的。很难找到一本书教你如何干。我记得有个人跟我讲:交易圈里,你的信用就是一切。你想想,数十亿美元瞬间转手,凭的就是一个电话。所以你一定得有把握,电话那头的人必须是完全信得过的人。

霍莉的交易室位于曼哈顿中心,交易桌上四台电脑。房间不大,最多容纳三四个人。霍莉的公司十分喜欢购买小公司的投票——市值不到5亿美元的公司。情况好的话,一天可成交5000股。最难的一点在于,当霍莉需要购买的公司的股票数目出现时,她必须要在场。要是她错过了——比如说有75000股,这极可能是三个月中最大的一笔交易——若是她错过了,她就失职了。什么地方都能买卖股票,因而买方交易商必须随时关注市场,寻找流动性最大的股票。在一个地方错过了,意味着错失良机,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我每天早上6点起床。稍微清醒点后,就开始收看CN&C与CNN新闻,了解海外行情。(华尔街日报)送到我家,我一边喝早茶一边迅速浏览。7:45分我来到办公室,进一步了解国际市场以及我们自己的股票,我察看英斯汀网络,它们都向你提供所有的分析数据和图表及新闻回顾。8:15分,我开始从经纪人那里接电话,听听他们的看法直到9:10分。这一切完毕后,我们就要商量上午干些什么,怎么个干法。9:20分,你收到开市前的电话。9:28分到9:31分,大家忙得一团糟,你得迅速把手下人打发到交易大厅。

有时候,你也不用慌,后退一步静静关注行情。我最喜欢这样的一句问话:“你在干啥?我说我在积极关注行情。有时你只能关注行情,因为你不想草率入市,必须等着时机来临。中午我吞下一块三明治,没有时间出去吃饭。下午6至7点下班。若这时有什么大事出现,我则可能接着在英斯汀网上交易。周末是我休息的时间。我丈夫也是干这行的,我们经常谈论市场行情。周末我们来到乡间,什么事都不干。我做饭和料理花园。

尽管霍莉事业家庭两不误,但她本人仍认为,女性要在金融界站稳脚跟,特别是在交易大厅里占有一席之地,困难还是要比男人大得多:过去妇女从事证券交易,通常都是当助手或搞些文字工作。只是从前几年起,她们才开始接受训,但仍有很多妇女不愿从事交易工作。因为你要想顾家的话,干证券交易这行就太难了。工作时间不固定,只要没收市,你就得坚守岗位。你没有办法出去吃午饭,你得随时呆在那儿。话又说回来,市场瞬息万变,你想走都无法脱身。你一离开,5分钟后市场就变得面目全非。

妇女在交易厅这个封闭环境里被粗暴对待。这点是毫无疑问的。这种情况多出现在卖方身上。我同别人一样爱开玩笑,喜欢幽默。但幽默归幽默,不能出格。这一行毕竟容不得温良谦恭。你不能漂漂亮亮地抱手坐在那里,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你必须得充满信心,你得相信你的判断。交易员必须迅速做出决定。当然,你的每个决定不可能都是正确的,但是你得从错误中吸取款训接着干。你不能坐在那儿某件事情伤心两个钟头,你没有时间。对于很多妇女来说,做到这一点是十分困难的。

新年前一天,在加州的卡梅尔西班牙湾的高尔夫球场上,路易丝·琼斯在134码外一杆将球击入洞。接着,她又开始从500码外击打,准备让球入进第18洞。整个俱乐部的人都在观看这位有着运动员般矫健身姿的金发女郎的精彩表演。她动作优雅,技法娴熟。

路易丝32岁,单身一人。她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家公司的业主。她早年的生活距优越的高尔夫球场实在太远。她出生后两天,就被抛弃在纽约一座电话亭里。那天寒风刺骨,两天后就是圣诞节。路易丝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她至今不知她是哪国人。她仍想知道她亲生母亲是谁。有一次,她徘徊在当年那个电话亭边,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她希望有一位女士走来,而这位女士就刚好是她的母亲。

不可思议的是,在路易丝身上,我找不到一丁点儿痛苦的表情。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热情与喜悦。

我5岁时,养父把我带到当地的一家银行,把我放在柜台上,开了我的第一个账户,他向我讲什么是利息。当我听到钱也能赚钱时,我着实吓了一跳。从那一刻起,我对金钱的兴趣便浓厚起来,而且从小就雄心勃勃。

路易丝是交易大厅的经纪人。她的委托人期望她能在交易大厅中察颜观色,体会行情,了解对手,为他们赚钱。我早上6点起床,7:15分到交易所。我在晚上锻炼身体。我十分注重保持体形与健康。我只喝姜汁麦芽酒。要沾染上华尔街的那种习气很容易,下班后坐在外面喝酒,放松。我宁愿工作也不愿在家独饮。7:15分,我来到午餐俱乐部,读《华尔街日报》、《投资者曰报》、《纽约时报》的商业栏和(今日美国)。我要了解欧洲市场,看看外汇和商品交易所行情。我试图发现当天市场的热点。尔后,我打电话给我的委托人,告诉他们我对市场的判断。用这种方式开始一天的工作真是不错。我给每个委托人打电话,他们把我的电话接到扬声器上,于是整个交易间的人都能听见。我爱在交易大厅打电话,我喜欢呆在大厅里,那里有热情,有冲动。开市后,我泊不及待地跑进大厅。

交易的全部窍门在于保持平常心,你不能跟你的头寸结婚。要是你有一个好主意,你就干,若行不通,掉头就走。只有持这种态度,你才能赚大钱。要是你手上有什么东西不对,你仍说:“我想我是对的。”要是这样,你就是太固执了,太动情了,太投入了。你真的不能这么干,有时你真得横下心肠。你得天天无数次这么干。只要你有一个计划,就能这样干。交易商通常把大买卖分成小额合同,以掩人耳目。要是不这么干,价格就会受到影响。干这一行得有灵敏劲,还得保密。

与她的童年生活一样,路易丝的问题往往出在个人生活上,而不是工作中。她十分着迷打高尔夫球,然而却找不到哪个俱乐部会吸收单身女性。而且她能加入的那些俱乐部,仅限女性在下午打球。路易斯万分沮丧,她虽然挣钱成堆,却不能按她希望的方式来花钱。在她的海滨夏季别墅里,路易斯一打网球就是几个小时,算是出口气。

苏珊·奥莉娜头上吊着一枝巨大的活动吊灯,同她面前的办公桌一样大。她望了一眼窗外,脸上容光焕发。她开始回忆起她是怎么加入证券交易行的:

刚开始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那时我甚至搞不清我到底要不要我自己的事业。象许多人一样,我很好奇,愿意努力工作。我不着于提问,因为我没有什么值得我去保护的。我从不会过分地迫使别人努力工作,也从不强人所难。这样,你看起来也就不那么有威胁。人们对我也很开放。在W·R·格列斯公司时更是这样,我是公司里任职时间最长的副总裁,我得间公司里的一群老家伙汇报,这些人很早就在公司工作了。在讨论聘用我时,彼得·格列斯也有份。这些人给予我事业极大的帮助。要是她不清楚自己应不应该有一番作为,苏珊又怎么能成为纽约福特基金会固定收入投资部的主管?她掌握20亿美元的投资,能完全独立进行交易。

我那时在银行受训,被调到信托部工作。那时候没有多少固定收入投资基金拿给你管理。人们为信托账户购买市政府债券,因为那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退休基金。我弄懂了债券是怎么一回事。这段经历太宝贵了。

我为GE退休基金工作时,掌管着一个很大的固定收入投资组合项目。后来我又为w.R.格列斯干,一面当固定收入投资部的经理,同时还管理退休基金。现在,我在为福特基金会工作。我比投资业中工作的大多数女性都年长。当我开始进入这一行时,人们还没有把妇女看成是可以从事这一专业的人。妇女被认为只配搞后勤,是辅助人员。我想我很幸运。在当年那家银行里,我的上司是个很不错的人。他是我的良师,他鼓励我,让我自己干,让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能力。他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我想我的经历很特别。

苏珊的办公室看来绝对不像是个交易场所。一台电脑放在卜边,在诺大的房间里很不起眼。后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前面除了沙发外,什么都没有了。后边是一堵玻璃墙。这间办公室是一个更能让人冷静思考的地方。

苏珊捋了捋她的红头发,继续对我讲起她的经历,似乎她自己仍想把它全部搞懂似的:

我从来没有为我的事业定过方向,我从没说过我要这么干,我要那么干。也没说过几十年后我退休时会是什么样子。我想,部分原因在于,当我回想起我在1967年时,我不清楚这个世界能给我些什么。我对将要出现在我身上的事都持开明态度。我没有自己的小算益。只要房门是敞开的,我就愿意走进去。我认为只要愿意去寻求,生活中机遇很多,你不知道机遇将把你带到什么地方。不管我做什么,我总是尽可能地做完它,尽可能独立地完成。

现在,苏珊还是一家专门捐助资金的慈善机构的一名成员。这个机构所在的大楼共10层,其中的9层赚来的钱都用于捐赠。苏珊一个人挣的钱就足以支持起整个机构了。

我在世界各地投资债券,在各个时区做生意。我还得管理外汇,我得学会怎样套期保值。这正是固定收入投资组合管理方式的一大变化。市场全球化的确效力非凡。

另外一个变化就是美国及其他一些国家抑制通货膨胀能力的提高。70年代,固定收入投资市场天天都在贬值,高额通货膨胀席卷了全球。于是出现了房地产暴涨,因为人们都向实物投资。随着我们对通货膨胀的理解进一步加深,政府采取各种措施战胜通货膨胀,固定收入投资市场也大大变了样。固定收入市场对利率风险总是特别敏感,但是现今的利率变化也不像物价以两位数上涨的年头那样了。通货膨胀被驯服给固定收入市场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如何组合固定收入投资,才能使固定收入证券如期地在一个均衡的投资组合里带来风险降低后的回报。

我看了下苏珊的电脑,想知道她是怎么交易的:我同经纪人打交道,经纪人是资金来源,我本人也是资金来源。我买他的头寸,也向他卖我的头寸。在我看来,达成一笔交易实际上是我对来自经纪人的信息作出的反应。在很多情况下,我的反应还取决于经纪人本身的头寸。这种方式利弊均有。你应清楚市场行情,你的目标,向那些有头寸的人购买,这才是最有利的。若是我决定买德国债券,我正打算同所罗门兄弟的一位经济学家的一起干,我们则知道所罗门手头有这种债券,但却向戈德曼购买,而戈德曼可能有货有限。若是我这样做,会对我十分不利的。这样价格也会大不相同。

楼下我看到了琼安娜,她在交易股票,她同苏珊一道管理着30亿美元。1978年,琼安娜在福特基金以一名临时工的身份开始交易。开始时她仅是一名助手,谁不在办公室,她就去填补。后来,琼安娜也成了一名交易员。我认为在买方这边,妇女有许多机会。在卖方,妇女还未发展到那一步。我想卖方妇女也很多,但没有买方这边的妇女得势。

同苏珊恰好相反,琼安娜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电脑,布鲁伯格、市场行动、第四市场等等各种交易系统。但我注意到琼安娜,大部分交易是通过经纪人成交的。

每天早上8:15,我们的每个经纪入都会给我们打电话,给我讲她们的研究结果、策略、经济动态,债券市场行情,任何刚刚公布的经济统计数据。有时,这些电话很管用,有时则没有多大用处。但给我打电话是我对他们的要求,每天早上都得打。即使什么消息也没有。我已要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好讲的。一无所有,有时这意味着有些别的东西。9点过一点,我就同资产组合投资经理讨论,看看他们手上有什么东西。,我们在一起商量,决定早上买卖些什么债券。我有时会让CNBC的新闻节目一直开着,这样,若有什么大事,或是海外市场有什么出入意料的波动,打开电视,我就是要听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讲些什么。

这种保守、注重长期效益的投资方式意味着福特基金会的回报率也不是那么高。她们每天的交易量也不过几十万股。在苏珊看来,10至20种股票就够她忙一整天了。

只要是可能的话,我会在市场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抓紧成交。有些生意要难做些,你甚至连2500股也卖不出去。你只能等,盼着买主或卖主出现,才能做成一笔交易。我们对价格相当敏感,我们也不会一次性大量成交,而是将大折小,看看长期效益如何。

我在这行里已干了很久了,长期的经验让我清楚这时别人在干些什么。若出现的是个新面孔,我会特别小心。这儿卖5000股,那卖5000股,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大概清楚我是怎么做生意的,也清楚我希望他们如何处理我的订单。时间长了,你也有了关系。若是个老手,我给他们的自由也就多些。比起分析家或资产组合经理而言,我更愿意做交易员。原因在于,市场每天4:00收市,这之后你什么都干不成了。当然我也还能通过电子交易继续干,但我的意思是,我的工作在4点也就结束了。我无法再回到四点之前。我能判断我每笔交易是好是坏,或是说这个交易能维持多久。现在,要是一笔交易能管半小时,你就是个天才了。我特别喜欢这点,这是种瞬间的满足感。我回到家,我清楚自己一天都干了些什么,我也清楚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每笔交易是怎么做成的。

纽约市中心的摩天大楼,卡罗琳·杰克逊的豪华顶公寓。宽敞的起居室里,地上摆满了各种健身的器材,哑铃,垫子,太阳光暖暖洋洋地照进来,房间里回荡着新时代的流行音乐。

衍生工具行业的每个人似乎都知道卡罗琳·杰克逊是谁。她曾是国际换汇与衍生工具协会的执行主管与董事。现在,卡罗琳已改头换面。身着短裤T恤,她的打扮着实让我意外。她的实际年龄年轻得多,身材苗条匀称,金发大眼。我想卡罗琳是从工作中退出了,从压力中解脱,放松一下自己,看来我是错了,在这张漂亮的面孔下,是雄心勃勃,壮志凌云。卡罗琳只不过是稍适片刻罢了。

我想写书。我参加了一个写作班,还有一门短篇故事写作课程。大家一起写,一起讨论,这对我很有帮助。我真的很喜欢写东西。我在前三个月内写的东西比我这辈子写的加起来还多。我很高兴。我的书已写了几章。我还要写两幕戏剧,三个短篇故事。我想再多也不够。

卡罗琳想以纽约的大环境,以及她在金融业的经历为背景,创作通俗小说。现在她一周教五次健身课,有时是在纽约体育馆上课。

生活中有三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写作,派生工具与健身。我希望我能很好地平衡这三样,而不是太投身于衍生工具。

卡罗琳是个复杂的个体,对生活充满热情,这种激情让她对生活充满了好奇,想一一尝温百般滋味。在我看来,交易员都是性格单一的人。他们总是专注于他们的工作,没有时间干别的事。当卡罗琳身为交易员时,她也是如此。然而突然之间。她真情流露,唯一未变的是她那股从未停下来过的冲劲。

电话录音机响个不停,里面的声音让我看到了她的生活的缩影。一个男人的声音,约她出去;生意场上的声音,请她在什么会上发言,给予支持,以专家身份出席一个衍生工具案例的调查,其余的就是旧时好友打电话询问请私人健身教练的事。她会不会出去吃比萨饼,看电视呢?大概不会,卡罗琳仅是休息片刻,但很快又有新的目标在等着她了:

前两年在国际换汇与衍生工具协会那会儿,一个月我得抽出三个周末为之左右奔波。若是给我的生活画个圈,只有两部分,国际换汇与衍生工具协会,还有就是唾觉,要是我在睡觉—N话。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情也是很重要。在交易圈里,我发现我对法律的兴趣越来越浓。我也报名参加了法律学习班。我也不想与衍生工具市场一刀两断,但我想要能自主我的时间。衍生工具是个韦人叹服的行业,它在我心目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我能成为它的一分子,我深感激动,而目我希望,我能以某种身份一直是它的一部分。那为什么卡罗琳要离开这行呢?

首先,说我一劳永远永远地离开是不恰当的。对我个人而言,写本书十分重要。不管这本书是好是坏,出版界会作出评判的。自打我8岁起,我就有写本书的想法,但始终抽不出时间。直到我翻过40岁,想想我的个人生活目标,才发现在这点上我差得太远了,尽管这一直是我的头等大事。我在衍生工具行业干了15年,从它诞生之初我就开始了。我简盲觉得自己像是它的相母。我对这行有一种主人般的自豪感,我绝不会一定了之。15年过去了,回想起当初,我确实体会到我尽了全力。我是曼哈顿银行最初的那批人之一,这真是太好了。我从最底层干起,要多底层有多底,底到什么地步,我会为了保证电报发了出来而加夜班。

我从1982年开始干,但衍生工具小组盲到1983年才成立。我亲身经历了曼哈顿银行信贷部门整个发展规划过程。我的开始困难重重。当时,我正在写勒斯特读博,24岁。一切都很好,我通过了所有的考试,我正在读博,这意味着你在写博士论文。24岁,博土,从未工作过,听起来真是有点荒唐可笑。于是我找到我的博土论文导师克利卡·史密斯,跟他讲我真的想先工作一段时间。他帮我安排了一次面试,在曼哈顿银行的金融公司。公司里的人都是从芝加哥大学或罗切斯特大学毕业的。那里效率至上,所以我想这对我很适合。而目我能边干边写博土论文。不幸的是,我才到那儿两周,这个公司就被解散了。

我放弃了我的全额奖学金,在纽约租了套月租800美元的公寓。我有点儿担心。还好,那是在80年代初。我到了那儿.对自己讲:我要参加完这个信贷发展规划的全过程。当我离开时,这个小组重新组成了一个叫做换汇集团的小组,没人愿意去干,因为都搞不懂,而且人人都想去辛迪加、规划融资及贷款部这些大通曼哈顿银行名气最大的部门。我说:你们不干我干。因为我喜欢能固定在一个上司手下工作,当然到了后来,这个行业成了大热门。由于其顾客基础出类拔萃,曼哈顿银行成了这个行业的领头羊。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激动,很难描述那些曰子。一切都是新的,每天都不可预料。你真的觉得你处在一个了不起的新生事物的最最开始。我天天都能感觉到这点,能感到我是多么的走运。我不停地间自己:要是衍生工具如此之好,能好多久呢?想到这里,我现在就会觉得自己那时有些天真。我没有想到这个行业能存在这么久。我当时想会有新东西代替它。我们所干的一切就会象M&A计划融资那样,光辉岁月终会过去。但是我们的规模不断扩大,又添了新产品。所以在那里很有意思。我能干很多事,因为衍生工具不断地在向前发展。最初,衍生工具是为企业融资机构服务的。你可能四个月才有一笔买卖做。那是一段好时光,我们赚了很多钱,但却没有人买卖衍生工具。

后来,我们开始少量买卖衍生工具,也不那么有融资结构的味道。我的老板走了,新来了一个。他说我们要开始交易衍生工具了。由于我擅长定量分析,他要我主持交易大厅的工作。当然我那时从未干过交易员。我得从头干起,管销,计算方法,一切从头学起。我那时才28岁,身负如比重担,有点不可思议。但却非常有意思。我热爱这一行,因为它总是崭新的,变化的,发展的。

盖尔·潘凯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大厅经纪人,冷峻,职业化,颇像瞬间新闻节目里的评论员。当我还在伦敦做基金经纪人,把买卖单发向纽约时,我就盼着能亲眼目睹大厅经纪人是如何处理越洋交易电话传递的订单的。我要是想买卖某种股票,我就先递给我的交易员一张订单,我的交易员再次电告伦敦经纪公司的交易员,经纪公司的交易员又打电话给身处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场内经纪人,让他来执行订单。这就是盖尔的工作。

人们往往把大厅经纪人看成是在传递订单,而非真正在交易。而事实上,他们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交易,其工作是繁重费力的。经纪入的艺术在于精确地判断何时出击,何时伺机不动,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能一方面判断入市,一方面又能耐心等待,能攻能守,伸缩自如。市场行情瞬息万变,而股价能在一秒之内翻江倒海。

我同盖尔一道穿过铺着叫不出颜色的亚床油地毡的大厅,路过一个擦皮鞋的摊子,经过许多道门后来到了主交易大厅。一下子,我们就从悄然寂静进了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大混乱中。

交易大厅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每次当交易大厅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观众看到的都是一座七层高的大楼。每次提到道·琼斯以多以点报收时,都是大钟一敲,钟声一响。这些形象与声音成了我们心目中的“市场”。你能感觉,能目睹,能聆听。纽约股票交易所是世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们仍能面对面讨价还价进行股票交易的场所之一。

一队摄制组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请盖尔现场谈谈她对市场行情的看法。我后退一步,脑袋里有了这么种想法;在这个被理性占据的交易世界里,盖尔还是个新面孔;年轻,自信,脚踏交易实地,一步步干上来的非洲籍美国女性。盖尔连珠炮的分析实事求是,一针见血。当摄制组退去后,我发现电视机在交易大厅里太显眼了。阳台上就有电视间,电视屏幕随处可见,交易员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屏幕上滚动播出的股价变化,几乎没有必要去看大老远挂在墙上的巨幅液晶显示屏,上面有道·琼斯指数的变化。

盖尔对我讲了她的经历:我17岁高中毕业,就得立即工作。我周五刚从一所天主教女子中学毕业,周一我就开始在纽约股票交易所上班。那天我几乎是一团黑地定了进去,你知道,梳着两条猪尾巴辫子。浑身湿透。那里的人都是男人,个人身高六尺。说什么文化冲击。回到1971年,这里是男人的世界。开始是很难的,比什么都难。一个女人,背景完全不同,高中毕业,要定到今天这步,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我很早就被告之我不能上大学,不是什么老师,而是我母亲。我的姐姐上了大学,但轮到我肘,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我只能工作挣钱。

交易所的经纪人周末在新泽西部外打完高尔夫球,周一回到纽约;而盖尔,乘地铁从市中心的贫民区来到纽约证交所。这些人都是精英,人人都高人一等。即使是他们的消息也让我吃惊,这意味普不同的方式。当别人介绍我时,他们的对话风格都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我就是这么到了华尔街。我先前申请了三份工作,两个都是保险公司。因为在那个时候,高中生都想进银行,进保险公司工作。我根本不知道纽约股票交易所是怎么回事,什么是股票、债券、外汇、金融风险,学校里又不教这些。

从盖尔刚起步到现在,25年了,现在她已有了自己的“席位……对一个人黑人,妇女而言,这简直不是玻璃板,而是水泥板——她压根就看不到出头之日。显然,盖尔毫不在意。当盖尔回忆起她第一次交易时,她的神态不再那么自信,而是有点畏惧:我被吓死了,真的是吓死了。真让人害怕,你做一笔几百万美元的买卖,你没有办法不想到这点。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你用的是别人的钱,你可不想出什么差错。我记得我能在同时既得意又害怕。你的感情是那么丰富,那么激烈,但是你必须控制好,一是你闯过了这关,你就会爱上这行的。

周围的人来人往,一片混乱,实际上这些人是在对市场的起浮做出反应。一切都好,这意味着买卖做成了。表面的混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精确活动。人们赶到某个交易点买卖他们的下一个股票。因为在大厅里,只有到某个地方才能买卖某种特定的股票。你就得挤开众人,找到地方。主持交易的专家代表了若干种股票,这些股票只能是由他负责。你也只能从这个人中买卖。

我们去的是IBM。当我们到了那儿,盖尔把我抛在一边,为她的委托人买卖IBM股票。她钻进人群。一大堆交易员围着IBM专家,焦急地等待成交。肯定有什么新闻——每个人都争着引起IBM专家的注意。专家面对交易员,就像个拍卖师那样,大厅里进行着数百个类似的迷你拍卖。只不过大厅里的拍卖太快了,很难随时跟得上行情。

几分钟前还又说又笑的盖尔,现在已板着脸开工作了。她高声报价,声音盖住了交易员,她要击败对手。在这种地方交易股票得有牌手察颜观色的技巧。人人都带着假面具,他们越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就越是让人捉摸不透。经过几年来在大厅里的翻滚,盖尔已能看出对手是谁,并已学会揣测对手的意图,他们手里到底拿着哪张牌。盖尔注意聆听周围人群的谈话,她审视着他们的表情。比起商品交易员挥舞着手臂示意是买还是卖,这里的身体语言没那么多,更多的是眼神交流与音调的细微变化。

盖尔从未厌倦过——她一直旋风般地忙碌着。她在人群中穿动,示意我她又要到下一个交易席去了。路上,我们经过了盖尔的交易间。她手下的文员正在接电话,记下订单,等着她去成交。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接力赛跑。盖尔交给手下已成交的订单,手下又给她要成交的订单。咽下一口可乐,盖尔又风般冲进大厅。她的手下能通过电话和传呼与她联系。由交易间的文员一张张累积起数百万美元。切忘注意力分散。有选择地集中精力最为重要。要是她老是回想起上笔交易,那注意力肯定是要分散的。

盖尔一边对我讲着,一边又走进了大厅:我爱这里洋溢着的那种能量。它让我着迷。即使交易厅十分寂静的时候,也总有一些激动人心的东西。总有新闻。我喜欢这里,因为我不可能在别的任何地方学到交易所在过去25年里的教我的金融学知识。这像是文学与金融合二为一的大学课程。

我的工作让我对人很敏感,因为你同别人紧密合作,一整天你都跟人眉碰房地工作着。交易有很多规矩,你不能胡来,你得很专业化。

盖尔一边抬头关注价格,一边同我讲话。她的眼睛又在外汇、股价上滑过,很快又注视到头上的CNBC新闻。通过不停地注意屏幕上的各种变化,盖尔同交易所里其他人一道同时吸引着信息。这时,她对我俩周围的事无动于衷。要是她发现价格变化会影响到委托人的股票哪怕只比别人早20秒——盖尔就能找到更好的价钱。掌握的信息越多,越有竞争力:

我每天上班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我5:30起床,读完(华尔街日报》,收看CNBC、CNN新闻,一边还得梳洗打扮。要是我发现IBM有新闻——我关注所有的技术股——我就会再去看看DEC,你必须得有全局观念。

对于我来说,股票交易是毅力、智慧、胆识的结合。你吸引信息,分析信息,付诸于行动。在外行看来,股票交易就是一大群人那儿大喊大叫,而实际上,这是个思维过程,你不停地想:我该不该这么干?那样干又好不好?与此同时,你又不得不受制于委托人对你的要求。都不容易呀。

一天结束后,我累垮了。我们从来没有停下来过。盖尔没出去吃午饭,她手下的文员也一样。连续6个小时的肉搏式的让人胃痛的高强度劳动,市场行情就像环滑车道般的时起时落,忽好忽坏。道·琼斯指数上午上场80点,下午又跌落43点。有时我觉得我们是紧抓着市场不放。

在交易大厅出口处,盖尔向我吐露心声:我梦想着成立自己的公司,我也这么干了。公司尚处于萌芽阶段,仍是婴儿,需要关心呵护,细心照料。我今年42岁,5年前我开了自己的公司。我纵身跳下悬崖,还好,至今一直都有降落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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